陈确铮并不理会她的情绪,仍旧平心静气地说:
“麻烦告诉我们蓝雾在哪里。”
“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看来还真是第一次来,没摸到门路啊!蓝雾可是这儿的头牌!怎么跑到尽是些残花败柳的东院找呀?人家身价这么高,自然是住西院儿啊!”
胡承荫还想问问林桂芬人在哪儿,可他还没开口,那女人竟然欺身过来,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胡承荫看:
“我想起来了,小哑巴寻死那天晚上,就是你把她救出来的吧?”
胡承荫不知她是何用意,没有马上回答。
“阿弟,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哎呀,那小哑巴命可真大,跳了井都死不成,还成天惦记着往外逃,昨天晚上还真让她给逃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找到,那林桂芬差点被她气死,抽了好几杆大烟才顺过气儿来。话说回来……你跟那小哑巴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她呀?你该不会是她的旧相好吧?还是说,你把她给藏起来了?”
女人伤痕累累的一张脸上表情十分微妙,她似乎在拼命克制自己,努力不把内心的情绪展现于外,胡承荫觉得她对玉大椿的关心和在意远远超出了旁人事不关己的八卦与好奇。
胡承荫未及回应,梁绪衡先气不过开了口:
“你在这儿胡乱攀扯什么?他帮你们集园救了一条人命,你非但不感谢他,还往他身上泼上脏水了!你倒是——”
梁绪衡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她眼前的女人突然弯下身,双手捂住肚子,痛得佝偻成一只虾子,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两腿之间流了下来,直到夹袍的下摆再也遮不住,沿着两条青白的小腿一直流到鞋里。在这一瞬间,梁绪衡丧失了所有语言,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眼看女人即将倾倒,梁绪衡试图伸手搀扶,却被女人一把甩开,她堪堪抓住门框,勉强撑起了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狠狠地瞪了梁绪衡一眼,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见此情形,三人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