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那清脆的咔哒一声,应该是钟医生在外面上了锁。
奥克兰之傲的夜晚要比边境的明亮许多,因为这里有沙漠看不到的银河星海,足以将夜间赶路人的足迹照亮。
哈姆特翻身下了床,抓起挂在门后的防尘大衣和铁斗笠,他把脚尖点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和大腿肌肉,确认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后毫不犹豫的潜行走出了房门。
诊所的大厅空无一人,只有桌子后面的大型落地钟在滴答滴答的摆动着秒针,而大门也被钟医生从外面锁住了。
但是哈姆特目标很明确,他径直的走向房间角落的冰柜,抬起了那扇较为沉重的盖子。
冷气打着旋从寒冷的柜子内涌出,里面那些装着内脏的箱子甚至还挂着冰柜制冷而形成的薄薄冰霜,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冰柜里用于照明的灯光亮起,映射着哈姆特有些阴森的脸,他脸上浮起一阵冷笑——钟医生的行踪跟他白天的猜想一模一样。
“果然是那两颗肾被人看上了啊……希望你们能给钟叔叔卖个好价钱。”
奥克兰之傲,温德河口。
这里有一家神圣农场在战争后还隶属于圣国的领域,但是里面的农户早已撤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圣骑士的军队。
在农场中有一座给农民居住的风暴屋,现在屋顶上装了几架搭载十字弩,而原本用来当作粮仓的小棚屋也成为了存放电池和发电机的容器。
水井旁的篝火还在噼啪的闪烁着红光,但是水井旁早已无人取水,田垄里的农作物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却被紧急收割了一茬又一茬,只留下一片被翻烂了的废弃土壤。
穿过田野的小路,又走过棚屋的暗巷,在篝火的探照灯都发现不了的地方,一个穿着红色神圣胸甲的圣骑士走了出来。
“东西呢。”
审判官的语气很平静,却也暗暗的透出来三分的焦躁。
来交易的人摘下了手套,把一个装了两颗肾脏的箱子提到审判官面前。
箱子里的溶液没有流失,肾脏也完美的没有出现破损,泡在化学试剂里栩栩如生,就好像刚刚从某个人的身上剥下来的一样,连纹路和血管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