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七八分黑了,玄青子起身去点油灯。
云裳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有一瞬间复杂,自是明白玄清子言下之意,和晏南修到了今天这个局面,都不是一朝一夕促成,也不是简简单单,爱恨两个字能说明白。
也记得那一刀下去,他们两清了,只能叹一句,时也命也。
待玄青子点好灯,转过身的一瞬间,云裳收起情绪,“你说这么多,是怕我再对晏南修下手啊。”
玄青子不置可否,“接下来朝中局势十分凶险,我们帮不上忙,也不能在这时弄出什么岔子来。”
“行。”至此,云裳坦荡承认,“只有他好,我才能无恙。”
连日来的大雪,路两旁的积雪能没过人的膝盖,考虑到住得远的大臣在路上奔波不易,皇上下令在家御寒,早朝一事暂且搁置。
天麻麻亮,一队马车顶着鹅毛大雪疾驰奔来,守城的小兵远远看到是宁王的马,在城墙上大喊,“快开城门。”
晏南修的马车,一路畅顺无阻驶进了皇宫。
“皇上,皇上……”
苏福喜看到瑞德帝翻了几个身,半眯着眼睛不说话,吓得魂都丢了一半。
瑞德帝收回空洞的目光,轻轻投向苏福喜。
“皇上昨儿晚上睡得可安生。”
“安生?难得安生了。”瑞德帝被苏福喜掺起,无声地笑了笑,“朕梦到浸月了,朕从来没梦到过她,这么多年,浸月一次也没来过朕的梦里。”
小太监帮皇上更好衣,苏福喜接过皇上漱完口的水杯说:“王妃体恤皇上,想着您梦里无忧呢。”
“她呀,是怨朕。”皇上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朕只能下去了赔不是。”
“皇上。”
苏福喜忙跪下,“皇上圣体万寿无疆。”
瑞德帝没说话,看了眼刚端进来的早膳挥了挥手,小太监刚想退下,随着苏福喜的一声皇上,瑞德帝似乎被败了兴气,撅了下嘴,亲自下令让小太监把东西端走。
“皇上,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