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欲试你之心,你便退半步;若有人出言试探,你便借一句‘叔父曾言’,四两拨千斤。”
朱标心神一震,深吸一口气,躬身道:“是。”
他走后,朱瀚缓步入内阁,推开一侧密室石门,取出一张陈旧棋谱,淡淡低语:
“试子已至,那就来吧。”
“若欲问鼎太平,先得步步为营。”
“朱标,愿你不负今夜。”
昭阳宫的灯,今夜特别明亮。
层层宫纱帐幔如流云垂地,朱标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便觉一股不同寻常的肃静。
他穿过花香夹道的甬道,两侧宫女垂首行礼,不发一言,唯有衣袂轻响,仿佛一座沉默的机关宫殿在缓缓转动。
“太子殿下驾到。”内侍高声通传。
朱标低头行礼,走入主殿,殿中却并无太后端坐。
只有一道细瘦身影立于珠帘之后,声音温柔:“太子来了,母后正在殿后焚香祈福,让你稍候。”
朱标心中微动,这声音虽温,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母后多年不召我入宫,今夜忽然想起儿臣,实叫儿臣受宠若惊。”朱标温和一笑,向那珠帘后行了一礼,目光却轻扫四周。
他记得朱瀚所言:“宫中最静之处,常藏最凶之局。”
这时,殿后传来一阵低咳,几名贴身内侍扶着一位衣着雍容的中年女子缓步而出,面色苍白,却目光炯炯。
“儿啊。”太后开口,语气慈爱,眉宇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问。
朱标连忙上前,跪下叩首:“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微微颔首,亲手扶起他,细声道:“你这些年在东宫,倒也做得稳重。母后年岁渐长,许多旧人事,不如过去眼明心亮,便想着唤你进宫,一道说说话。”
朱标笑着应是,却未急于多言。
太后唤人奉茶,茶是今岁贡上的“贡珠春露”,清香若兰,细腻若脂。
朱标低头啜了一口,放下杯子,忽然笑道:“母后,这茶味道清润,倒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叔父在府上设局,请了几位山野奇人入席。那位姓白的草医,便带了类似的清茶,说是‘百花春意’,解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