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太后面色微变,眼角一动。
“白衡……”她淡淡一笑,“那便是那位传得沸沸扬扬的‘药鬼衡郎’?连陛下都提过数回了。”
朱标面色不动,轻轻点头:“是。叔父说,他精通医理,对人体经络之说别有心得,连太医院几位老御医都称奇。”
太后手指轻敲玉案,半晌未语。
“你叔父,倒是好兴致。”
朱标察觉语气微凉,却仍平静回道:“叔父素来关心社稷人心,所为皆为辅佐父皇,扶持东宫。他常言,辅君者贵在无声无名,故不显于外,却时时替我等扫清荆棘。”
太后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太子既懂得这些,母后便也安心了。”
语罢,太后抬手:“去后殿坐坐,母后命人备了些你从前爱吃的小点。”
朱标低头应是,行至半途,忽听帘外一声轻响,有人似欲言又止。
那是一名新来的宫女,面生得很,提着一盘点心,低眉垂首。
朱标心头一紧,忽忆起方才茶水中的微妙药香——并无毒性,却有迷心摄神之效,若非他修习过内家气息,恐怕早已心神恍惚。
此刻眼前这宫女手中的糕点,必也非寻常。
他脚步一顿,忽然侧首一笑:“母后所赐之物,怎敢辜负?来,把这盘点心送去皇叔府上,也让他尝尝母后的恩典。”
宫女手一抖,险些失手。太后眼神一厉。
“怎地?你怕了吗?”朱标不动声色,目光如刀。
太后长叹一声:“太子果然不再是当年那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