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闭眼,叹了口气:“若将来标儿登基……你可还在他身边?”
朱瀚不语。
良久,他才轻声道:“臣弟在,太子便安。”
是夜,朱标于东宫抚琴,窗外月光如水,风吹竹影斜洒一地银辉。
“殿下,瀚王今日入宫。”沈然低声提醒。
朱标手指一顿,琴音一滞,却只是低声一笑:“我知他去了。”
“但他从未向我提起。”
“王爷做事从不邀功。”沈然顿了顿,“殿下,您如今所获人心,八成在王爷一手安排。”
朱标将手从琴弦上挪开,望向窗外月色。
“我知。”
“叔父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什么大道理,也不教我如何谋权。但我只知,他一步一步地替我开路,避开刀光,拆除荆棘。”
“若有一日,我真能立于巅峰。”朱标一字一句,“那便是因我有他。”
沈然听得怔住,喉中涌上一股热意。
“殿下……”
朱标起身,立于窗前。夜风掀动他的衣袍,身影被月色拉得修长。
“我做太子,不是为了锦衣玉食。”他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颠沛流离,是为了皇父的愿望不被中断,是为了……”
他顿了顿。
“为了不让叔父所做的一切,白费。”
三日后,东宫大讲堂中,一道新令张贴于堂前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