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中学子奔走相告,东宫风气为之一变。
而在朱元璋深宫之中,一份无字密折被焚于手炉之上,只留一行朱批:
“标儿渐稳,瀚弟之助,功莫大焉。”
“命户部送三万金,暗拨瀚王府。”
大明朝堂之上,风云涌动。
有人只见太子春风得意,却不知,那位沉静如潭、不言不语的王爷,已替他一寸一寸,踏出了一条皇图之路。
皇城深处,永和殿前夜风微扬,一只纸鸢翻飞过檐角,被夜鸦惊散。
朱瀚立于庭前,手中执一枚棋子,指尖轻敲掌心,未落。
屋内灯火昏黄,身后是王缜低声汇报近三日“才榜”后续所引之风。
士林震动,言东宫气象再起,不似往昔沉滞,已有学子从外郡入京,欲图一试。
“这就是人心。”朱瀚淡淡道。
“朝中诸部虽不语,却皆暗留意。”王缜拱手,“不少旧臣虽未言表,实则态度微松。”
朱瀚将棋子轻轻落入棋盘,似随意,却正卡入一角死局,逆转全局。
“他们只信服力量。”
“如今太子仍太弱,若非吾兄以天子之势暗护,早已掀起风浪。”
王缜迟疑了一下,终究问出一句:“王爷……太子可堪大任?”
朱瀚不语,望着庭前那棵老梅,枝影疏瘦。
许久,他才缓缓说出一句:
“他心足仁,志已立,只差斧钺之锋。”
“那这锋——”王缜抬眼。
朱瀚回望,唇角轻挑:
“我来磨。”
次日清晨,未时未到,太子朱标却已至尚书台外,非奉诏,非仪访,仅随意走动。
“孤来探望诸臣,顺道也想亲眼看看,朝政之气息究竟何如。”
言辞温和,语气却自有不容违逆的分量。
几位年长尚书虽惊,仍不敢阻拦,只得躬身迎进。那一日,朱标沿朝堂诸司之道,步步而行,看案牍万千,听吏卒言辞,看得久了,竟生出几分眉宇清冷之势。
消息传出,满朝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