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从未排斥过自己的性别,也知道发情期的大概表现,但只有真正经历过后,才能明白那有多恐怖。
理智仿佛从未存在,或者说,那一刻他不再是人,而是动物。
用极低的姿态,疯狂地恳求他人抚慰自己。
谁都可以,只要将他从这没有尽头的极乐深渊中拉出来。
明显他现在不在发情期内。
如果是,贝尔特不会还在浴室里。
和上辈子不同的是,时昼没喝那杯酒。
那杯酒是他提前分化的元凶,小圆片只是让他失去力气。
但那个小圆片已经被完全吸收。
时昼深呼吸几次,尽量保持清醒。
脑袋里装满浆糊似的,钝痛不已,稍微晃一晃都恶心想吐。
心跳得厉害,感官被放大无数倍,床单的褶皱都让他无法忍受。
身体几乎动不了,薄薄的床单铁一样沉重。
他努力抬起手指,几次试验后,手指终于能动了,身体也是。
仅仅能动是不够的,他没有力气。
还好,双手被铐在前面。
正常情况下,拷在身后也能逃脱,可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房间里没什么装饰物,家具也不多。
环视一周,时昼终于找到个趁手的家伙。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肩膀对着床头柜狠狠一撞。借着体重的惯力撞翻床头柜,昂贵的陶瓷花瓶碎裂在地。
时昼本来就没力气,紧跟着滚了下去。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陶瓷碎片深扎进肩膀和背部,白衬衫破了好几个洞,血迹蛛网般延伸。
或许是药物的原因,疼痛翻了好几倍,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时昼痛得叫喊出声,短促嘶哑,后劲不足,一半是哑掉的气音。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个来回,侧身捡起一块碎片。
这东西当武器是打不过贝尔特的,时昼也不打算那么做。
他张开嘴,咬住垂落下来的床单。
抓起瓷片扎进小臂,再深而狠地划上一刀。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