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基座为铁力木框架,四角包铜防止变形,底部暗藏十二个抽屉存放地形模块。
沙盘西北角永定河段、工部采用分层堆沙法:底层铺粗砂模拟河床,中层混入云母粉表现水流表层酒青金石碎未显示水深。河岸坡度按《河防一览》标准、迎水面设三寸宽塌滩区,背水面植铜丝制成的芦苇模型。
兵部右侍郎孙元震手持三尺长的指挥棒,这位四十出头的将领左颊有道寸余长的箭疤,说话时疤痕会微微抽动:
“塘报第三则,朵颜部骑兵出现在潮河川。”
右手三指捏起插着黑羽的小旗,稳稳插在沙盘西北角。
生员陈镇站起,腰间木制令旗撞在沙盘边沿。这个北疆长大的青年手掌宽厚,虎口处有常年拉弓留下的茧子:
“禀大人!潮河川距白马关仅三十里,末将请求速调神机营左哨驻防!”
他说话时不自觉用了军中称谓,手指已按在沙盘上的白马关模型处。
沙盘另一端传来‘咔嗒’轻响。算学科拔擢的李纯推了推水晶镜片,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缝:“若调宣府兵走这条古道……比神机营早到两日。然潮河川春汛将临,粮车过漫水桥需增纤夫三十人,折合多耗粟米四百石有奇。”
北疆出身的生员们轰然炸响。张家口千总之子王骏一掌拍在沙盘边,震得古北口城楼微微摇晃:“酸儒误国!四百石粮食能换回多少将士性命?”
南方来的周文奇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本《漕运新编》:“四百石粮相当于…八十辆大车的运力这够边军吃十天!”
孙元震疤痕抽动,突然将指挥棒插入沙盘。鎏金棒尖精准点在潮河川上游:“看看这处浅滩。”
他手腕一抖,掀开沙盘暗格,露出底下精巧的铰链机关。三层樟木隔板缓缓升起,上面摆着微缩的粮仓、水车甚至烽燧模型。
“这是陛下亲绘的转运仓图纸。能存粮三月不腐,省去三成护卫兵力。”
生员们凑近时,发现粮仓模型居然真能打开,里面整齐码着芝麻大小的‘粮包’。
李纯手中的铜尺突然‘当啷’落地。他弯腰去捡时,发现沙盘底部刻着细线——竟是整套的运粮水道图。
“这…这是新开的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