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千余名生员屏息凝神。
易华伟站在紫檀案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抬手示意侍从退后,自己则向前迈了一步,织金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清晰可闻。
“抬起头来。”
低沉的声音在膳堂内回荡,生员们这才敢稍稍直起身子。易华伟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在几个衣衫格外简朴的寒门学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知道朕为何要建这皇家学院吗?”
皇帝突然发问,手指轻叩案几。叩击声不重,却似敲在每个人心头。
“不是为了让你们死读经书——”
他拿起王肃掉落的《大诰》抄本,书页上还沾着米粒:“也不是为了让你们皓首穷经。”
书册被轻轻放回案上,易华伟的指尖在‘知行合一’四字上点了点。
“去年此时。”
易华伟展开图纸,指着上面朱笔勾勒的运河段落:“漕粮北运,要耗三成在损耗上,就因为闸门设计不当。”
匠作科的生员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王瑞偷偷摸了摸袖中的比例尺,金属的凉意让他打了个激灵。
“但今年——”
易华伟突然提高声调:“工部按匠师提供的图纸改造后,损耗降到了一成半!”
易华伟的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就是朕要的‘知行合一’。”
“三个月后。”
顿了顿,易华伟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朕要在奉天殿看到你们的治河方案。不是纸上谈兵,是真的要用在黄河上的!”
“经义斋。”
易华伟的目光转向王肃:“朕要你们考证历代治河得失。”
“算学科,计算新式堤坝的土方量。”
“匠作科,设计分流闸门。”
易华伟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一步。织金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像是战鼓般敲在众人心头。走到膳堂中央时,他突然停下,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铜制模型——竟是座精巧的水闸。
“这是朕闲暇时做的。粗糙得很,但原理是对的。”
他将模型放在案上:“三个月后,朕要看到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