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走近一看,发现那少年脸上戴着个黄铜无脸面具,头上也不是官帽,而是拿玉牌绑带梳的高马尾。
倒是胸膛高挺,气宇轩昂。
还没走近,杜鹃就先人几步跑过去,欣喜道:“阿弟,你来的真是时候!昨夜多亏这位华胥国主,几次三番救了我啊……”
那紫袍少年循声抬头,从面具里亮出一双狐狸似的深紫眼眸。斜睨着看向姐姐手指的方向,距他三五步远的俩姑娘。
一个黑衫玉面身背两把剑,令一个腰胯长刀一脸严肃。
杜鹃说着,就回头给元无忧引见:“他就是我弟陈叔宝。你们——”
“——你就是华胥国主?多谢相助。”
陈叔宝打断了姐姐的话,抢先出声。
他这嗓音清澈,因刻意压低而凉如水,但元无忧莫名觉得有些耳熟,便抬头看去。
天还未亮,全靠灯笼火把照明。
透过灯光,即便看不真切,元无忧也仿佛看到了对面的紫袍少年,有一双发紫的眼睛。
她没细想,只觉得造化弄人,当初他在穰县为质的时候,她都没想到他能有亲爹夺位成了开国皇帝,自己当太子那一天。
肯定也没想到再回穰县这块伤心地,穰县会成了恶鬼道。但他心里一定挺爽的。
“原来是南陈太子殿下啊,多年不见,竟也能独当一面了。”
说到这里,元无忧顺势作揖回道:“区区举手之劳,公主与太子无需放在心上。”
发觉她并未认出自己,陈叔宝暗自松了口气,倒是杜鹃愕然地左右看着俩人,“什么好多年?你俩不是……”
陈叔宝赶忙抬起了、从袖中露出的一支青玉箫,横在姐姐面前,同时打断道:
“本宫幼时囿于西魏,曾在穰县为质,也曾进京见过这位西魏储君,如今一别数年,女殿下英勇如旧。不过一码归一码。”说着,紫袍少年扭头看阿姐。
“萧家孩子呢?”
此时杜鹃也明白了,弟弟想说跟她不认识,她便两手一摊,“去晚了,已经被吃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玉佩,“只剩下了这个。”
闻言,紫袍少年忽然双臂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