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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虚弱而向前踉跄扑倒,狼狈地跪伏在了辛温平的脚边,手指徒劳地抓住她紫袍冰冷的边缘。那支梅花簪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从发间滑落,“叮”的一声脆响,滚落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簪头的梅花花瓣微微震颤。
    辛温平垂眸,看着脚边崩溃哭泣的男人,看着他紧紧抓住自己衣袍、指节泛白的手。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眼神甚至比刚才更加疏离。她微微弯下腰,并非为了搀扶,而是伸出两根手指,以一种不容抗拒又带着绝对洁净意味的姿态,捏住章云舟抓住自己衣袍的手腕,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料上剥离。
    章云舟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那冰冷的触感和强大的力量,瞬间击溃了他最后一丝卑微的希冀。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辛温平直起身,不再看他。她的目光落在那支滚落在地的梅花簪上,停留了一瞬。那簪子旧了,银质有些发暗,梅花的花瓣边缘也有了细微的磨损痕迹。她记得这簪子,似乎是章云舟入公主府第二年,他生辰时买来给他的,他竟戴了这么多年。
    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涟漪,在辛温平深潭般的眼底极快地掠过,快得如同幻觉。随即,那点微澜便被更深的冰寒覆盖,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移开目光,看向一旁躬身托着漆盘的程思威。
    程思威立刻会意,端着那盛有鸩酒的白玉杯,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将那杯死亡的液体,放在了章云舟面前触手可及的地面上。
    玉杯与金砖相碰,发出清脆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辛温平的声音随之响起,不高,却带着最终裁决的冰冷重量,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殿宇中,再无转圜余地:
    “章云舟,构陷后卿,毒杀贵君,罪无可赦。”
    “念你侍奉多年,赐鸩酒一杯,留尔全尸。”
    “饮了吧。”
    章云舟抬眼,望着辛温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阿爹,阿娘,云舟错了。她不是妻主,云舟也不是玉郎。”
    他颤抖着端起那杯鸩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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