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一手画工极差,惟恐有负嘱托,便在所认识的人里想了一圈,方书翰虽画的最好,但是此事涉及后宫,意恐他嘴不严,想了想,觉得长孙今也画工也不错,便拉着他一起,为了保守秘密,前缘起止都隐匿不表,只待约定的时辰前,亲自驾车到了附近,静等那人的出现。
果然,时辰一到,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便现身当场,在金花门外吹箫。
刘一手撩开车帘,对里面支着画桌,拿着画笔对着车窗待命的长孙今也细细叮嘱:“快,仔细看清了他的脸,好好画下来,务必一模一样。”
长孙今也对着那人看了几眼,神态颇有些古怪,却也是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描摹下来。
一曲结束,那男人便策马而去,丝毫未见犹豫。
而后,回到至德观,长孙今也将画细细补完,拿给刘一手看。
刘一手瞧了,很是满意:“不错,竟然有九分像。”
长孙今也对这个评价极为不认可,“与他今日装扮虽有九分像,于平常却是十足的像。”
刘一手不以为然:“哪有十足,明明就是气韵不同,且,我瞧哪里拐扭呢,你为什么没给此人画上胡须?”
长孙今也挠了挠头却是一脸固执:“我画的,是他本来的样子。”
刘一手惊愣,“何意?”
长孙今也:“我不知道你这是发了什么疯,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身为你的师傅,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人,虽然箫吹的不错,但的确是个内监,他,今日面上那胡子是假的。”
刘一手惊愕万分:“怎么会?”她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梅妃为何会对一个太监感兴趣,还让她特意在约定的时间与地点,画这个太监?
“怎么不会,此人是奚官局九品掌事,专管宫人内侍病死安葬事务的,不仅箫吹的好,还写得一手飞白书,原是读书人出身,因家人获罪被牵连才没入为黄门的,先前曾为宫人向我求过药,故有往来,绝不会错。”
如此,便是不会错了,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也可以交差了。
当下,也不好多说,只从长孙今也手上抢了画,匆匆入宫向梅妃复命。
梅妃看着那画,怔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