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上尉?赫尔穆特·莱曼?这他妈的是什么鬼情况,他俩认识?还是说,这是霍尔格·施瓦茨凭借着自己前党卫军优秀中校的身份,主动找他的上级打听了?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回答更要紧。“那只是长官的看法,父亲,”他说,“我按命令做事。上尉可能觉得我不够积极。”
“按命令做事”——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应。霍尔格犀利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拆解出什么隐含的意味,埃里克则嗤笑着,放下手里的巧克力,悠闲地倚回椅背,似乎对这场家庭会议乐见其成。真是个混蛋。
“少尉,”那老家伙放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不够积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不会讨好上级,”埃里克这白痴,一会儿不明嘲暗讽几下就不舒服似的,又慢悠悠地插了一句,尾音上扬,轻快得像是在聊天气。“也意味着他还是老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的确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霍尔格放下报纸。“你在开玩笑吗?你是在军队里,不是在什么无关紧要的学校里鬼混。没有兴趣——这不是借口。”
卡尔微微扬起下巴,眄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指腹摩挲着瓷器光滑的边缘。脸上毫无情绪波动,也没有接话,就像不屑于开口似的——他知道这副神情会让父亲更恼火,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哦,算了吧,父亲,”埃里克笑容可掬。“卡尔就是这个样子,您知道的。他从来没兴趣争什么,也不屑于表现出一点雄心壮志。您以为他听不懂您的意思?他当然懂,他只是懒得配合。”
“埃瑞。”弗里德丽克轻声提醒了一句,似乎想让他收敛点,但她并没有真正出手阻止。
“我说错了吗,母亲?”埃里克拈起一块杏仁饼,咬了一口。“您以为哥哥会在意那些升职、晋衔、被上级看重这些事?不,不,他只想找个角落待着,按部就班地活着,像个被雕刻好的石头,安安静静地待在该待的地方,谁也别来烦他。就算是当军官,也不过是勉强维持最低限度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