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愣了愣,嗫嚅道:“额娘,不是故意的。”
容音道:“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确实因此病了,肚子疼,很不舒服,是不是?”
永琪从出生到现在就几乎不知道舒服是什么感觉,犹疑半晌,才道:“也,也没有很不舒服。有时候,比这不舒服。”
容音叹了口气,放缓语气:“永琪,身子是自己的,难受也是自己的,而且皇额娘会担心。你额娘差事多,恐怕许多事情,照管不到,永琪不想额娘太累,也不想皇额娘担心,对不对?”
永琪点点头。
容音道:“所以,永琪不能再去找你额娘了。永琪是男子汉对不对?以后可以做到即使见不到额娘也好好的,对吗?”
永琪尽力挺起胸脯,结果衣下根根肋骨凸了出来。
他坚定地点点头:“永琪是男子汉。”
此事就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几圈涟漪,便再无声息。
而高斌的举动,则不喾于一颗巨石入湖,让水花飞溅。
高斌上疏,以大义灭亲之名告发亲子高恒,侄子高晋,在两淮盐政任上收受盐商贿赂,在盐引发放一事上有诸多徇私枉法之处,又私蓄婢妾倡优,贿赂京城官员,他自愧教子无方,只有请皇上代他责罚。
高斌一下子把高家大部分阴私抖搂出来,可谓将家族的未来和余泽全数断绝,一时间朝堂震动。
陈大受道:“高大人大义为先,私情为后,令人感佩,望皇上彻查!”
张廷玉、阿克敦、刘统勋等人也纷纷附议。
皇帝只得下令查处。
三品户部右侍郎傅恒、四品户部郎中阿桂与刑部的官员昏天黑地查了一段时日,将一应证据摆到皇帝面前,刑部也拟了判决的章程,将高恒、高晋抄家,判处斩监候,其余参与其中的门人子弟全数流放边疆,盐商,判处罚金和徒刑。
但皇帝此时反而踌躇了:他的确想清除朋党,但更想一边用着高斌一边敲打,既可以发挥他的才干,又能防止其壮大。可高斌如今将所有老底全部抖出,朝廷官员更是参劾者众,若是重惩,高氏便会一下子被打压到底,反而不能用来牵制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