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头。
额头与额头,鼻尖与鼻尖,又交接在一起。
山丘在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捶打着他的耳膜,轰然巨响,如多年以后他在太平洋西岸的那个小渔村静卧高阁时海浪拍打黑崖时的声浪。
“你知道吗?力莉,珠穆朗玛峰每年都要长高两毫米,它每时每刻都在顶破地球的万有引力,只为追寻一亿五千万公里远的太阳。”
“一年两毫米?那可以忽略不计,你这是小题大做。”
“不,我是说,我们要学习它那种孜孜不倦的精神,追寻光,追寻自己的理想,哪怕希望再渺茫。”
“我不要你给我上课了,在这个时候,你又在概括中心思想!”
“不,我这是有感而发!”他盯着山丘,他看到它在膨胀。
“有感而发?”
他喘着粗气,不再说话。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双手缩回,紧紧地护住胸口,左冲右突之下,几下子就挣脱了他的双手。
他紧紧地护住丹田,失去了障碍,他知道肯定不雅。
“流氓!”
她鸟瞰着他的双手,变怒为笑。
他放也不是,缩也不是,只好一屁股坐在方才的石台上,呼呼地呼气,夹紧双腿,看着眼前的车前草,恼恨不已。
“老师,你敢不敢立正、稍息一下?”
力莉双手叉腰,死盯着他的双腿。那些山丘,宛然如潮落。
“为什么会这么神奇呢?”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将他的眼光牵向那里。
她下意识地遮住那里,皱着眉毛问道:
“怎么了?老师,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没有呢,我的眼光,现在,无处安放。”
“是我这里有磁铁吗?你们这些男人!小说里说的,难道都是真的?”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睛里放出火辣而刚健的光芒。
“不,只是刚才,刚才讲到珠穆朗玛峰的话题,我才忍不住的。”他羞愧地解释道。
“你是不是搞反了呢,老师,你的坏,好像是在花身子的流氓身上披了一件笔挺的文化的外衣,想欺骗我这个没有文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