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奶奶。”梁言绕了一圈走到奶奶身边,又跟她叨念了几句。
直到桌子被收拾干净,摆上了一壶清茶。
梁言回来的目的是找母亲沟通的,送了奶奶回房后,他单独来找了莫女士:“母亲,我陪您去胡同口走走,消消食吧。”
胡同里晚饭后的炊烟还未散尽,槐树影里浮动着人声,有些人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纳凉,手里摇着一把蒲扇。三两孩童在追逐着,偶尔传来一两声自行车铃铛的脆响。
两人并肩走着,自从梁言毕业后,母子俩还很少有时间再这样单独相处。
莫女士当然知道他因为什么而来,她已经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没想到梁言却没有直接问,反而是跟她聊起了其他。
“母亲,在别的家庭里,称呼自己的母亲都是叫妈妈,当我还是孩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叫您的。可是长大后,我接受到的教育是我们的这个家庭要有家风和家规,要尊称您们为父亲和母亲,要有繁琐的相处礼仪。我不是觉得这样不对,只是感觉少了些亲切,您觉得呢?”
莫女士叹了一口气道:“是呀,小时候的你乖巧可爱,时时黏着我,喜欢跟我撒娇。你在潼川度过的那段童年,在我看来,也是我们为人父母最开心的阶段。后来上了小学,初高中,每年寒暑假你都必须得回到北京,在爷爷身边接受教导,每次回来后,我都感觉到你身上有很大的变化,你一年比一年成熟,变得越来越有礼貌,性格日渐稳重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渐渐的跟我们不亲近了……”
“耳濡目染,在爷爷身边受他的培养久了,难免有些像他。”
一阵晚风袭来,带着地面蒸发的热气,旁边的院子里传来了收音机的声音,有人在听戏曲。
莫女士停住了脚步,望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你今天的来意,我确实给那孩子的家里打过电话了。我们家的意思已经给她母亲交代得很明白,她不可能会嫁进来,其实你早点放手,对人家姑娘也好。”
梁言垂下眼帘,看了看莫女士,随后自嘲的笑道:“凭什么你们都认为,她想嫁进我们家来?”
“那不然呢?她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姑娘家,从潼川大老远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