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他盯着离婚表格迟迟不动笔:“房子留给她,存款平分吧。”
七年婚姻里她总用离婚要挟,他默默做饭做家务。
这次他真没出来求饶。
寒风吹透她大衣时,她忽然想起——
每次吵架摔门而出,鞋柜上永远有把钥匙;
凌晨加班回家,锅里总温着醒酒汤。
冲进大厅,两人视线撞上泪光。
他手指悬在表格签字处,钢笔尖的墨迹将落未落。
寒风像个不知疲倦的流浪汉,在民政局灰扑扑的大门外来回逡巡,卷起几片枯叶,又狠狠摔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
林晚裹紧了身上那件米色的薄呢大衣,指尖冻得几乎没了知觉,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一步不肯挪动。
她的目光,穿透冰冷的玻璃门,牢牢钉在门厅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上——陈屿。
她心里像揣了个不断漏气的气球,一点点瘪下去,却仍存着一丝可笑的幻想。
他不过是在做做样子,像过去每一次那样。只要她再站得久一点,再冷一点,显出几分单薄倔强的可怜相,那道门终究会被推开,他会带着她熟悉的那种无奈又纵容的笑走出来,温热的掌心裹住她冰凉的手,低声哄她:“好了好了,回家吧,外头冷。”
可这一次,时间仿佛被这寒风冻住了,凝滞得令人心慌。
陈屿进去多久了?十分钟?二十分钟?那扇厚重的玻璃门纹丝不动,没有一丝要为她开启的迹象。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冰冷黏腻,悄然爬上她的脊背,缠绕住她的心脏。难道……这次他当真了?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针,猛地扎进她混乱的意识里。
过去七年的碎片,被这恐慌强行从记忆深处翻搅出来。
她任性地把“离婚”挂在嘴边,像挥舞一件称手的武器,每一次争吵,无论起因多么微不足道——忘了她随口提过想吃的草莓,周末加班没能陪她去看那场无聊的爱情电影,甚至是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她并不喜欢的一个杯子——这两个字总能轻易地从她口中甩出,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胜利姿态砸向他。
而他呢?每一次,每一次!都沉默地收拾好她摔在地上的抱枕,或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