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自你回国那刻开始。褚弘益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受新贵支持。但肱骨老臣为国为民,都是希望殿下能继承大统,包括燕丞相。”
“本王知道。”陆青尧有些急切了,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等待着‘账册’。
赵御史察觉到大皇子的不专心,浑浊的眼珠犹如老迈的身躯一样,微微摆动,试图从大脑冗杂的信息中翻出某句最贴心肺的劝诫于是一个呼吸的寂静。
终于,他似乎找到一句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殿下”的通报,辛元洲出去看,发现是高离侍卫。
“有要事通报。”
“殿下正与赵御史洽谈,晚些时候再来吧。”
高离往殿内瞧了一眼,转身离开。
此时殿内,赵御史又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好照来前想好的,谈起神之子的事。陆青尧这才想起——之前自己将峥得安排在私宅,人还未到那里,就被传召进宫。
“是臣同官家商议,早些将他安排进宫,也能早些试出能力。安排在私宅,总归不方便。”赵御史突然行了一礼,“请殿下恕罪,臣对此子依旧抱有猜忌。来历不明,又未受正统教学。。”
他打量一眼陆青尧,继续说,“若是其他草莽之辈,臣会担心对方不够了解朝堂之事。然神迹之主,眼线密布,与朝堂各方势力牵扯过深,亦不是件好事。”
陆青尧依旧保持相同的表情,挺直脊背,正色道,“疑而不用,用而不疑。这是夫子交给本王的道理,此人优劣深浅本王自知,不必担忧。”
此番话,便知可劝与否。
赵御史不再说话。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谈起账册的事,陆青尧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赵御史能盘踞御史大夫这个位置多年,信息来源、政治敏感度哪里会低。
不问反而在刻意避嫌?
“对了,高侍卫呢?”陆青尧想起。
“刚才峥得和他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我有叫人跟着,现在似乎在白日酒家吃饭。”辛元洲思考片刻,“他不是说有要事么?”
“走,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