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宁郡主的遭遇和沈家压抑的氛围,沈藏之本就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早慧。
小小年纪的他虽然不懂大人之间情情爱爱的拉扯,但他知道母亲不快乐。
记事开始,母亲极少笑,通常就是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抬眼瞧着四方院上空的天。
连带着,对他也没那么亲。
或者说,别扭的表现出不亲热。
长宁郡主是爱他的。
别人有的他都有,他病了,她会彻夜不眠的亲自照看,也会亲手给他绣荷包绣衣裳,准备笔墨纸砚。
但更多的时候,母亲只说那是瑞慈嬷嬷准备的。
他那时候就知道,母亲迟早会离开他。
这么多年,他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母亲便成为他唯一的牵挂。
就算怨,沈藏之只会怨沈炳泽。
高岭上盛开了花,他不想只观赏,非要用尽一切办法摘下来。
摘下来,又任由那花独自面对风雪!
马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
宋予恩叹了一声,左手拉着长宁郡主的手,右手牵住沈藏之:“母子间连着最至亲的血脉。”
“这些年小侯爷不好过,母亲亦用苦行惩罚了自己,一笔勾销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整个临安侯府,拿回属于母亲和侯爷的一切。”
长宁郡主也哭的差不多了。
她抬起腥红的眸子,神色坚定:“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清歌既然进府,自有她的用处!”
“母亲,这些事让我来。”沈藏之深吸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情绪:“您的身份,多年前不方便,如今亦是枷锁。”
“不,我要亲手揭开临安侯府的遮羞布!”长宁郡主眸色幽暗:“我逃避过一次,留下你独自面对,绝对不会再留你面对第二次!”
沈藏之还要说什么,宋予恩扯了扯他的衣袖,笑道:“母亲既然决定了,我们一定配合。”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长宁郡主擦干眼泪,目光一寸寸坚定:“王氏要利用我对付清歌,我偏不如她的愿,还要给清歌尊贵。”
“区区侍妾姨娘的身份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