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是醒过来了,但浑身上下跟断了骨般动弹不得,胸口带来的烧伤感浸没四肢百骸,他死死抓着绷带缠满的手。
对于断了两根手指的道人来说,许多指诀不能起,许多符箓不能用,和废了一部分的道行差不离。
“……一切……听凭老天师做主,”他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干哑的涩意,看向阿竺时,浑浊的眼中终究有了懊悔猩红的泪意,“是我鬼迷心窍,修习多年不能定性……与三清道祖无缘……”
他大大喘了口气,扭动着身体“噗通”摔下了床,半爬半跪在地上。
“小师叔……我善妒好争铸成大错,如今的境地也是我咎由自取,还望……还望小师叔和纪姑娘可以……原谅我,否则……贫道死不瞑目啊……”
他重重磕头,因为伤势猛地呕出口淤血瘫倒在地,再次昏死过去。
阿竺惊呼,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地求饶叫他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他拉了拉张圣行的衣袖:“师父。”
张圣行就知道他的犹豫:“他想害的人是你,阿竺,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