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长约一米半的望远镜对准坟堆的方向。潘尼兹从后方探出头,推了推鼻头的眼镜,眼镜再次回到瞄准镜前,手熟练地调整着方向。
小心驶得万年船,东方人的古言果然不假。
这位早期因为战争而被判死刑的潘尼兹,人情练达且做事狠绝又谨慎,让助理去查看一番不过是虚晃一枪,助理回来后,他找了个借口就上了塔楼,从下午守到了傍晚。
“抓到了。”他的嘴角上扬。
长达一米五的望远镜是从军方弄过来的好货,镜头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坟堆处,他在沟壑处穿梭着,猫着腰,不好捕捉。潘尼兹果断地将望远镜对准少年的方向。
果然,不到半小时,少年的位置长草涌动。
人,来了。
“该死的,这浓烟。”潘尼兹骂了起来。
远处的工厂下午三点就刮北风,四点开始排烟,五点,那浓浓的烟沉了下来,像灰黑色的毯子,将那一片盖得严严实实。
他意识到,对面这个幕后者心思何其缜密,这一定是提前就调查、预判过的,而那个扛着少年的男人在浓烟下全程猫着腰,根本不可能看清。
一长串人名浮现在潘尼兹的眼前,这一路往上,得罪的人太多了,竞争的人也如同牛毛。
会是谁呢?谁会有这种布局?
实在是太可怕了。
潘尼兹将望远镜再次调整,镜头对准了东边那条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那边烟少。只是这个角度被挡住了,他得将这近两米的望远镜移出去写,搬动到45°的位置。
“哎,钟楼上真的有个人!”琳娜惊道。
歌舞厅的住宿在二楼,距离博物馆仅一条街,若仔细看能看到塔楼上有个人探出了身体,挪动着一根长长的仪器。
“小声点。”章片裘说着,将她往后扯了扯。
章片裘与李在歌舞厅呆了三天,琳娜不放心也好奇,今天酒馆客人不多,她抽了个空就过来。
“你怎么知道他会去塔楼?”琳娜回过头,无比震惊。
坊间传闻,潘尼兹馆长苛刻,在钟楼上有个望远镜,能将整个大英博物馆周围尽收眼底,防的是有人偷懒或偷盗。
如今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