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之后,隔不了十天,他就沉沦如同被浸泡透了的叶片,一带泥土,也会下沉,“二哥,我没办法的,就是你见了王红,躲不掉,绕不开!她形象美丽,风情万种,不由得你不沉沦,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只是步了父亲的后尘,请你原谅!”太阳明艳照在头顶,春天诱惑太多,李红旗抬头看看天,魔怔了,我这是干嘛?心虚了?二哥是判官,他在冥冥之中审问了我?干嘛为自己辩解?二哥是终身判决?他笑了,踩在自己影子上,拧捻不痛不痒。
李红旗拉着破旧的板车,上面有些烂菜叶子,懒得收拾,任由风吹日晒,腿如同灌了铅,有几分沉重,他不再心思强烈想汛江滩的事,因遥远而隔膜,因距离一时半会儿走不进他心里,岁月可以摇摇晃晃,他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消耗,一切无所谓起来。
他还没有把平板车拉进院子里,房东就很热情跟他打招呼,并且招手引过来一位被岁月熏染过,脸上起皱的女人,“红旗,她叫马凤侠,新来的租客,住你隔壁,认识一下吧?”
“噢!”他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直接拉车进院,放下就出来,去开自己的门。
“李红旗,我是马凤侠!住……”女人啰里啰嗦,把别人说过的话,还要再重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