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从小窗户里照在他裸露的脊背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的酥痒,他才如同驴打滚,在床上左右翻几下,清除模糊意识的障碍,这才仰面四仰八岔躺平,寻呼机再次响起,他不再含糊不清,而是睁大眼睛,寻找声源,然后一把抓住,跳下床,对着赤烈的阳光,才发现是嵇氏慌了神地叫他,他耸耸肩,把寻呼机一丢,抓住床上长裤,往身上套,“妈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女人坐地能吸土,老子还没恢复元气,又要继续战斗?咋还成了喂不饱的老母狗?”说完,竟笑得趔趄,有事找我?不就那点儿苟且之事吗?他感到嵇氏秀梅象个能量巨大的水母,靠吸力和牵引,他轻哼着一首歌,内心无比享受这种独一无二的跨越年龄的畸形恋情,燃烧吧,一片焦土时代就要到来,他不清楚嵇氏和马凤侠有甚不同:咋就一个极端排斥,另一个却心悦诚服甘为性奴?
太阳还在西天招摇,临界晚饭前空旷悠哉的时间段里,所以他笑笑,自言自语,“姐,天时不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天一黑,一切就随你愿了!”应当说:李红旗在汛江滩时间并不长,却过得写意极了,收获却是满满的。
邓世光还是被折磨得象得了病,在紧张的麦收之前,还是憋不住,哭哭啼啼,带着他和嵇氏最小的孩子,来到了汛江滩,就象一场没有通知的突击检查,他以为可以抓个正着,让嵇氏威风扫地,结果是到的不是时候,是下午三点多,汛江滩除了一堆苍蝇到处乱飞,剩下的就是一堆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烂菜叶和杂碎,满地狼藉,邓世光牵着儿子的手,象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容易来到嵇氏姊妹居住的地方,门是虚掩的,原本光明正大的事情,他却象做贼一样,让七岁的儿子去叫门,“赶紧的,喊你妈!”
乡窝里出来的孩子,就象胆小的鸡,只会缩着脖子,胆怯地看着周围一切,小孩子哆哆嗦嗦,磨磨蹭蹭走到门前,手举到门那儿,半天又缩了回来,“大,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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