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宝轻推了把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杨炯,莲步轻移上前,敛衽福身:“民女苏州尤宝宝,见过太后。”
皇太后按捺着不耐,沉声道:“所来何事?”
尤宝宝直起腰身,眉眼间尽是傲气:“民女自幼学医,启蒙于长安张小娘子,八岁随汪夫人研习胎产之术,十岁得冯氏真传脉学,十三岁承邢氏龟灵子午针。行医九载,接生三百一十七子,从未失手;问诊妇人千余,在江南也算薄有虚名。别的不敢夸口,单论把脉辨喜,还从未看走眼过。”
庞审元闻言,惊得脱口而出:“你莫不是那名震江南十九路的月孛神医?可是江南尤氏的大小姐?”
“正是。” 尤宝宝答得爽利,毫不扭捏。
庞审元眼珠一转,面上堆起笑来:“早闻女神医擅女科,老夫一直想登门拜会,却总被俗务缠身。今日有幸得见,倒要开开眼界,领教领教月孛神医的真本事!”
话里话外,竟把这烫手山芋全推给了尤宝宝。
杨炯赶忙凑上前,压低声音道:““你就是家里常说的那女神医尤宝宝?你真有把握?”
“再啰嗦,叫你当半年痿夫!” 尤宝宝横他一眼,转身款步至李漟跟前。
只见她先细细端详李漟的面色眉眼,又有意无意瞥了眼她胸前呼吸频次,这才抬手搭脉。
一时间,场中学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一波接一波地漫开。
“这姑娘瞧着不过桃李年华,真能断准这大事?”后排青衫学子压低声音。
邻座蓝衣书生轻叩案几:“张兄莫小瞧人,你可听过长安张小娘子?前梁神熹贵妃难产,胎位不正,经群医束手,正是她亲手顺的胎位,才保得母子平安。”
右侧传来一声附和:“诸位有所不知的,这尤神医在江南名气可大得很,苏州知府夫人难产血崩,多少稳婆摇头叹气。就是这尤小娘子星夜赶来,几阵下去,不过半刻就传出婴啼,母子平安嘞!”
前排蓄须儒生猛然转身:“可是用龟灵子午针?传说此针法能通脉行气,邢氏先祖就曾以此针救过周朝皇后!”
“何止!”角落灰袍举子激动站起:“家姐多年石女症,江南名医都说终生无嗣。尤娘子以艾灸配合五禽导引术,不出三月月信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