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李清那心思诡谲,怕不会单独前来。” 杨炯揉着太阳穴,神色疲惫,“此番赴约,估计除了岳展,李漟和代王都会跟着来。她们这是想保住腹中胎儿,留条后路呀!
唉,这局面着实棘手!若换作自家兄弟,我还能拿个主意,可如今这尴尬境地!父亲这安排,分明是将我架在火上烤!”
他沉吟片刻,又道:“且等回去与宝宝商议,探探她的口风。若那胎儿是个死胎、畸形,或是女娃,李清也就死了那份心思;若是男胎……”
话音戛然而止,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李渔见状,知道他对李清生了杀心,忙转开话头,对着身后唤道:“阿福,给我二哥备的长安春可妥当了?”
“公主放心!早早就封好了酒坛,就等着您吩咐!” 阿福赶忙提起朱漆描金酒坛示意完备。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李泌墓前,只见青烟袅袅,供桌上摆满鲜果点心。一位素衣女子正踮着脚,用帕子仔细擦拭墓碑。
李渔望着这一幕,幽幽叹道:“瞧瞧这盛姑娘,倒比那齐王妃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杨炯搀扶着李渔款步上前,见盛春韶盈盈欲拜,忙抬手虚拦:“盛姑娘何须多礼。”
盛春韶垂首敛衽,指尖轻捻着素色裙裾,对着墓碑温声道:“殿下,侯爷看你来了。”
“瞧你这副见外的模样!” 李渔柳眉微蹙,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在这南山寺晨昏侍奉近一载,焚香添烛、擦拭碑石,事事尽心。旁人装聋作哑便罢了,你怎也跟着糊涂?须得把该有的名分争回来,莫要辜负了这花样年华!”
这番直言不讳的话,惊得盛春韶双颊绯红如霞,绞着帕子的手指微微发颤,头垂得更低了。
杨炯见状苦笑,挑眉示意李渔此刻还戴着人皮面具。
李渔气鼓鼓地从阿福手中接过酒坛,当下也不再言语,朝着墓碑轻洒祭奠。
杨炯无奈,只得向盛春韶解释:“内子心直口快,还望姑娘海涵。”
盛春韶悄悄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