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的回答带着破音的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皮肉里,深深的自责如同汹涌的波涛在胸腔里翻涌,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解散的命令下达后,队员们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训练场。梁松却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蹲下身来。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焦黑的布料,指尖传来粗糙且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微风轻轻拂过,卷曲的纤维簌簌掉落,那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场显得格外清晰,像极了烈士纪念碑前飘落的灰烬,带着一种沉重而哀伤的气息。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陵园无名碑前的誓言,那字字句句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又想起边境新闻里战友们用生命和热血换来的和平,那些残酷而又壮烈的画面让他的内心一阵揪痛。这次的教训,就像一记响亮的警钟,在他耳边不断敲响,提醒着他:真正的勇敢,从来不是盲目地冲锋陷阵,而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能够保持清醒的判断。
第二天,负重越野训练的日子。清晨的训练场上蒸腾着隔夜的湿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
梁松早早地蹲在装备区,他的指腹缓缓抚过战术背心上新增的十公斤负重沙袋。粗糙的帆布边缘磨得掌心发疼,可这种疼痛却远远比不上教官昨日那句 “战场上你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带来的刺痛感。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个沙袋的卡扣死死扣紧,金属扣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训练场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对自己决心的宣告。
随着集合哨尖锐的声响响起,梁松混进了队列之中。身旁的何晨光投来担忧的目光,他盯着梁松明显更显沉重的背包,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梁松回以一个僵硬的微笑,右肩被突然增加的重量压得微微下沉,旧伤处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但这点疼痛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他想起电网烧焦袖口的瞬间,想起无名碑前那包未点燃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