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教官的命令如惊雷般炸响在训练场上。梁松迈动双腿,脚下的碎石子路在军靴的踩踏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第一公里还没跑完,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作训服,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如同一条条小溪。新增的负重让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踩在泥潭里一般,大腿肌肉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粗重。但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牙关都快咬碎了,强迫自己跟上队伍的节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当跑到第五公里的陡坡时,梁松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着了火,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汗水顺着下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还没等在尘土中晕开,就被毒辣的日头瞬间晒干,在皮肤表面留下一层细密的盐渍,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盔甲。他抬头望向坡顶飘扬的红旗,恍惚间仿佛看到边境线上迎风招展的国旗,看到无名碑上那道永远擦不掉的血痕。那血痕仿佛在召唤着他,激励着他不断向上攀登。
“呼…… 呼……” 他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机械地交替着,机械到甚至感觉不到肌肉的酸痛。背包的肩带深深勒进肩膀,锁骨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这些都比不上内心翻涌的不甘与执着。他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只有把训练场上的每一秒都当作生死时刻,才能避免重蹈覆辙,才能对得起那些用生命换来和平的战友。
当冲过终点线时,梁松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树干。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砸在干燥的土地上,转瞬即逝。
何晨光喘着粗气从后面追上来,汗水浸透的作训服紧贴着后背,发梢还滴着水珠:“老梁 别一个人硬撑!”
梁松偏头看了眼这个并肩经历过生死的战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何晨光直接伸手勾住他的战术背包肩带,两人交错的影子在烈日下重叠成一片。此刻梁松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力量从后背传来,那不再是负担,而是支撑。他们的步伐渐渐同步,鞋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都变得整齐,仿佛两颗心也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最后一公里的上坡路,梁松的右腿旧伤开始剧烈抽搐,每抬一次脚都牵扯着神经疼,疼得他的额头满是冷汗。
何晨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手臂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