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怨我,”凌云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你们才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到头来你们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只有我落了一身怨,里外不是人。”
“别急着反驳,你看你,一高兴,马上就去医院探望你妈。这还是只是睡了一觉,以后要是真和好了,结婚了,生孩子了……你不得大赦天下。”
那她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同意了,她的委屈白受了,不同意,就是别人眼里的坏老婆、恶媳妇,小肚鸡肠,不大气。
而孟宴臣——他只是听老婆的话而已,都是被逼的。
甚至还能倒反天罡,落个爱妻的好名声。
看待一件事,不能只看付出多少,还要看收益,看收付比。
真按孟宴臣说的那样,他是稳赚不亏了,她迟早乳腺增生。
缓了口气,凌云致继续说道:“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一定要个人去解决的。一个和谐的家庭,不论男强还是女强,不管弱者多弱,他在亲密关系里都必须具备承担最基本负责和义务的能力,不是你随口一句女强男弱就可以全都甩给我。”
“我没那么想!”孟宴臣语气急切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凌云致按住他的手,目光澄澈,“但现在我已经给你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还要坚持这个想法吗?”
孟宴臣张张嘴,只觉喉咙艰涩,发不出声音,顿时眼睛鼻子一皱,满腔酸气直冒。
看看这可怜的模样。
凌云致怜爱地摸摸他的脸,“柔弱不等于弱小,你的原生家庭那是你的人生课题,是你成长的必经之路,我可以帮助你,但不能代替你,你得自己走出去。乖啊——”
说着,她扭身扯了两张纸巾塞到他手里,“自己哭,我要睡了。”
身边凹陷的沙发陡然一空,狗爪也跟着簌簌动起来。
别走——
孟宴臣伸手挽留,却只抓到一抹徒劳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