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原沉思片刻,回应道:“袁兄,你对数学与物理的界定确实清晰,但数学的发展难道就完全脱离了现实世界的经验启发吗?很多数学理论的诞生也是为了解决物理等学科提出的问题,从这个角度看,数学与物理的联系似乎更为紧密复杂,并非简单的先验与经验之分。”
袁岚峰轻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只是表面的联系。数学的根基是先验的逻辑体系,物理问题只是促使数学在自身逻辑框架内进一步拓展和应用的契机。就像欧几里得几何,它基于几条公理构建起庞大体系,并非依赖物理实验。”
袁岚峰稍作停顿,又道:“再说说哲学和科学的关系。我们可以用两个同心圆来表示知识结构,内圈是科学,两圈之间是哲学,外圈之外是未知领域。这两个圈是模糊且不断向外扩展的,常有哲学问题上升为科学问题,随着知识范围扩大也会产生新的科学和哲学问题。但一个问题一旦成为科学问题,就不会再变回哲学问题,因为科学答案更客观清晰。而很多人所谓‘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不过是把科学已解释清楚的问题用哲学语言歪曲复述,这是伪哲学。”
江晓原皱了皱眉头:“袁兄,你如此划分科学与哲学的界限,是否过于绝对?哲学的思考方式在科学家探索未知的思维过程中,还是会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比如对一些抽象概念的思考,像时间、空间的本质,科学家在研究时难道不会受到哲学思辨的影响?”
袁岚峰果断反驳:“江晓原先生,你所说的这种影响极其微弱且不具决定性。科学家在研究时间、空间本质时,依靠的是实验观测、数学模型以及科学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