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找到了吗?”魏徵问。
杜楚客脸色有些难看,道:“我带着人手在寺里找了半晌,没有丝毫消息,连你秘密安插的不良人波罗叶也失踪了。我亲自问过空乘,空乘说,玄奘法师已经于数日前离开了。玄奘曾经居住的院落名叫菩提院,那座院子现在是裴寂居住,在裴寂入住前我亲自进去了一趟,没有任何发现。”
“裴寂……”魏徵的眼睛眯了起来,喃喃道,“有意思。”他霍然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既然咱们看不透对方的布置,就绝不能让他们这么优哉游哉地发动。老道去和法雅和尚聊聊天,刺激他几句。”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并肩走出摩诘禅院,此时法雅应该陪同皇帝去了山顶,两人顺着台阶上行,过了大雄宝殿,没走多远,恰好看见法雅从大雄宝殿中走出来。
“阿弥陀佛,原来是魏相公。”法雅老和尚一脸笑容,远远地朝两人施礼。
“法师,您没随着陛下去山顶吗?”魏徵有些诧异。
法雅苦笑:“老僧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走到这里,就已经腰酸背痛,只好离开圣驾,去参拜我佛,缓几口气。”
魏徵见这老和尚虽然一脸皱皮,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心里暗骂:你这老家伙腿脚不好?鬼才信。脸上却是一副怜悯的模样:“唉,既然如此,法师可千万注意了,兴唐寺中到处坎坷,莫要一不留神摔了跟头。您老这身子,可经不起。”
法雅笑眯眯道:“老僧六七十岁了,这辈子礼敬我佛,从未作恶,这寺中佛光百丈,哪里会有拦路的小鬼让老僧摔跟头呢?再说了,天下寺庙,一沟一壑,一砖一瓦,无不在老僧的脑中,就算闭着眼睛走也无妨。”
杜楚客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位打机锋,魏徵谋略深沉,法雅更是号称谋僧,曾参与李渊的军政机要,这两人比拼起来,哪里有自己插话的余地。
“唉,法师啊,只礼敬我佛可是不行的,还要礼敬陛下啊!”魏徵淡淡地笑道,“人间万世,无不在陛下的掌中;一门一教的兴衰,也是看天子喜怒。出家人虽然无父,切切不可无君。”
法雅老眼一眯,合掌道:“阿弥陀佛,魏相公,以老僧看,其实您和老僧倒是一路人。”
“这怎么讲?”魏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