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寒冷,冻得他的腿越发痛。
可他抬起头,固执望向她。
“信你?”
玉晚仿佛听到一场笑话,鼻尖哼出一声冷嘲,忍住心头烦躁,瞥向火炉旁的匕首,毫不犹豫扔给他:“若王爷肯自宫,我就信你,你敢吗?”
明晃晃的匕首落在脚边,砸在雪坑里溅起一丝冷意。
尉迟砚垂下眼皮,看向那只手掌长的匕首,沾染雪屑冷光乍现,刀柄上刻着一只骷髅头。
自宫……
放完狠话,玉晚心脏陡然跳了跳,压住莫名的烦闷不适,清冷眸子瞥向沉默不语的尉迟砚,嘴角划过讥诮。
嘴上说喜欢,实际也不过如此,面对自身利益,不也一样犹豫不决权衡利弊么。
“堂堂摄政王没了尊严多没面子,我早知王爷做不到,所以特意给你留了一个选择。”玉晚吩咐银鸢把冷羽带上来。
关在地牢数日,他脸庞白了不少,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可以看出还是受了不少罪。
“要么王爷亲自动手,阉了你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要么王爷舍弃自身尊严,快刀斩乱麻。那刺杀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也相信你真的没想过杀我。”
玉晚挑眉望向他,清冷之中多了几分无情狠色,咄咄相逼,上位者压迫感十足。
堂堂摄政王愿意为了可笑的自证挥刀吗?想来是不愿,他太过狠劣自私。
冷羽瞬间明白过来,面色变了变,道:“主子……您这些年来救了我们数次性命,还你一命也是应当,做出这点牺牲我没关系,您动手吧!”
他们外出并肩作战,互相救援也托付过后背,尽管他无法接受身体残缺损失严重,大不了一辈子不娶妻,断了祖传香火,死后没人捧碗摔盆……
他真没想到永凰公主就是已故的王妃,摇身一变回来找主子报仇。
“永凰公主,当初祁公子的护卫垂柳,主子根本没有伤他,他本就是一介……”冷羽想起重要的事,立刻对玉晚解释。
那个护卫垂柳本就是阉人,从前朝逃出来的小太监。主子调查得一清二楚,否则不会容许他一个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