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
为什么宁愿去找言彻,也不愿意来找他。
胸口堵着一团闷气,他撩起眼皮,望向窗外,身子蓦地一僵。
少女穿着身霜白色长裙,裙摆上的银线随着晃动荡出一层层水一样的粼粼波光,赤色的绸带掐出一段细腰,即便隔着帷帽的飘纱,他也能认出这个身形。
她曾在他面前这般打扮过。
他倏然起身,在同僚们惊愕的目光之中落下一句:“我要告假一个时辰,假条之后补上,麻烦各位了。”
几息之间人就不见了踪影。
一卫兵队长挠头:“今日还挺懂礼数,还知道说‘麻烦’二字。”
“年少轻狂嘛,王兄你若是同他一般出身,指不定比他还狂妄呢。”
“那是,我要是能做世子能袭爵,我肯定不来城防营找苦头吃。”
谢惜棠与游扶鹤约好午时会面,离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她便进了边上的糕点铺子,买了些好克化的打包起来。
这还是从游扶鹤那儿得来的灵感,若是碰上不愿看病的小家伙,还能拿糕点哄一哄。
她脚步轻快,一个没防备便被人拽进窄巷里头。
谢惜棠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一边去摸言彻给她的匕首,张嘴便要喊叫。
温热的大掌撩开帷帽,捂在了她的唇上,一张俊美到颇具攻击性的脸也跟着闯了进来。
“是我。”
他近乎贪恋地看着她的眉眼,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匕首,指腹在刀柄尾端刻字上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