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棠随身没有带菱花镜,只好瞥向浑身僵硬的游扶鹤,问道:“如何?”
游扶鹤:“啊?嗯、嗯,不错。”
少女追问:“不错在哪儿?”
游扶鹤看向轿外:“颜色不错。”
谢惜棠的眉头微拧,她换到游扶鹤正对面坐着,手臂一伸,便将青年的脑袋掰正了过来。
她不满道:“你专心一些。”
少女的手指还搭在他肩上,游扶鹤只觉得她触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热的,他垂下眼睫不敢看她的脸,下一瞬下巴便被少女抬了起来。
谢惜棠脸色古怪又错愕,话语都呆滞了下:“……你脸红什么?”
游扶鹤恼恨得闭了下眼:“我好歹是个男子!姑姑你……你离得太近了些!”
“啊,”谢惜棠收回手,略带歉意,“抱歉,我忘了……你不是开了许多家脂粉铺子吗?以你的眼光来看,这皇家御用的口脂如何?”
游扶鹤却被她脱口而出的“我忘了”三个字给搅得脑子发晕。
我忘了……是什么意思?
他生得不像个男子吗?!
游扶鹤自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但他身上并没有谢惜棠时常从其余男子那里感受到的侵略性。
他温和又体贴,像是春日里融融的雨水,夏日荷叶上凝成的甘露。
虽相处不过十来天,但谢惜棠从他这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用费心想着攻略,也不用盘算着谋划,她可以全然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中,轻松地做她自己。
这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自在,只有游扶鹤在操心她的床伴时,她会短暂地意识到这位大侄子是个年轻男子,其余时刻,谢惜棠这种意识是很浅薄的。
游扶鹤艳丽的面容都黯淡了下来,他强打起精神,尽量客观地评价了起来:“色泽浓郁,香味清新,质地滋润,是上佳之品。”
谢惜棠笑了下,将口脂的盖子合上,轻声说了句:“我就知道。”
她看着游扶鹤稍显疑惑的面庞,继续说道:“其实我不爱涂口脂,因为无论一开始它的色泽多么好看,撑不过两个时辰,便会开始发干。”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