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人很多,心起怜悯的人也很多,但就是没一个人伸出援手,救上一救的!
后来,从这里流荡经过的许青白撞见了,扶起来又是喂清水,又是喂羹汤,这才将谭叔救了回来,等到苏醒缓过来后,又将他背回他的家中,照料了一番后才离去。
此后一段时间,许青白便常常抽空跑进他那条巷子里去探望他,一直等到谭叔又能够活蹦乱跳了,又能够偷偷溜出去喝酒了,这才放下心来。
而许青白后来又在交谈中得知,谭叔其实算是他当差的供品阁里的老前辈了那一次,聊着聊着,渐渐谈到各自的经历,老人当时嘿嘿笑着说道:“要按时间算,老头子我当年在供品阁里当差的时候,指不定你小子上辈子都还没投胎呢!”
谭叔也是年轻的时候便来到了枉死城,之后在供品阁里,一干就是二十余年。说来也算他运气背,那年在阁楼里搬运东西出来,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就此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
要是换在阳间,谭叔这也算是因公受伤,多少有些保障赔偿,但这里是枉死城里,没有阳间的那些道理,鬼差们嘴巴里怎么说,规矩便怎么立!
于是乎,没剩下多少劳力、被榨干了价值的谭叔不出所料的,被撵了出来。
而谭叔自供品阁出来以后,便来到了这条巷子里,过起了孤苦无依的老年生活。
“今天怎么想起来这里看我这个老头子?”谭叔将许青白请进屋,又瞧了瞧自己空空荡荡的屋子,颇有些尴尬。
先前他还招呼着许青白进屋来坐呢,这会儿又想起自己家里连条像样的板凳都没有
许青白并不介意,主动解围,拉着谭叔在光地上坐下,将那包黄纸摊开,露出里面那只肥美的烧鸡来。
谭叔咽了咽口水,却瞪着许青白,不动声色。
许青白僵持了一下,率先妥协,老老实实从怀里变了一壶烧酒出来,拿在怀里晃了晃,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谭叔听见声响,只觉得是天籁之音,哈哈大笑,高兴得不得了,赶紧起身去取了两个缺口的陶杯过来。
等他再席地坐下后,见地上烧鸡已经摆好,许青白还特意帮他扯了一只鸡翅膀递到了面前,谭叔大手一挥,不去接鸡翅,反倒将杯子递到许青白身前,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