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书画稿纸,递给墨心道:
“我知道法师技艺精湛,不知可否将我这些誊抄书卷整理成册?”
墨心接过稿纸,拿在手里大致翻看。
“这纸仿的如此精妙,恐怕只有春燕斋能做吧!”
“是的。我为复刻它们本来面目,找张春燕特别定的纸。”
“自当尽力而为。”
墨心看见那叠稿纸里有一张很特别,是一张信笺,上书文字他再熟悉不过。陈婉君竟然连他的笔迹都仿的一模一样。墨心不再看她,努力克制心中情绪涌动,墨墨收起信稿。
此后无话,二人又至会馆,开始一天的工作。
到了会馆之后,墨心挑了合适的材料和工具,开始扎书。但是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手,屡屡出错。他无奈停了下来,拿起那些手稿,忍住胸腹传来剧烈痛楚,用颤抖的手挑出那张信笺,又看。他以为自己忍得住,谁料倏忽之间,猛的一阵晕眩上头,墨心只觉胸中一股浊气瞬间冲破束缚喷涌而出,红色鲜血再次破口而出,喷洒在那张信笺之上。
这一切,陈婉君在办公室监控屏上看得真切。她立刻跑了出去。可是当她跑到楼下,墨心已经不见踪影。她走到工作台前,桌子上只留下了工具和手稿。那张信笺消失了。如果不是桌子上残留星点血迹,刚才监视屏上的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
她强忍血气上头那一股爆胀晕眩之感,飞奔至门口问安保:
“吴哥,墨心法师去哪里了?”
“他刚才急匆匆走了。跟我说他有事出去一趟。”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但是他没带伞。”
陈婉君拿起旁边伞筒里的伞,立刻追了出去,可是已经不见人影。她挑了鼓楼方向继续追,因为那里过去不远就是春燕斋。她快步疾走,雨水打湿了她的鞋子,湿了她的袜子,再湿了她的裙子,她一路追至春燕斋,直接跑了进去。
张春燕看见陈婉君踏雨而来,连忙递出纸巾给其擦手。
“陈馆长,您这是?”
陈婉君没有接纸巾,她不是来看纸的。她一边向屋内张望,一边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