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秀笑得更加开心,摇头晃脑,“这是送命题,我不能回答。”
白发敲他光秃秃的大脑门,嗔道:“油嘴滑舌!”她又抱紧这白衣僧,轻声道,“准备何时动身?”
“已见过了宋来,就要走了,罗睺继任前我曾与他会面,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宋来,如今罗睺已渐渐认可他,无论他是源于什么私心,总归是好事,我不强求其他。”
白发忧心道:“宫丽的案子,按罗睺心思,已经结案,王朝与帝国两位名捕联袂而来,会否出现变故?”
一秀目沉似海,“一定会有,但那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他始终牢记住持的一句话,不破不立,不可大破,不可小立。
世道人心皆如此,移风易俗,一地尚可,一洲一国一天下,难,却又非太难。
一秀始终觉得此事太难,可是他正走在这样一条一往无前的道路上,于是就不那么难了。
他抬头,笑意盈盈,“阿姐还不睡觉?”
“白日里睡过了,小来这兔崽子,你来也不叫醒我,醉酒糗态都给你瞧去了。”
一秀温柔地笑着,忽然又笑不出来,面色有些悲伤,白发急道:“出了什么事?”
一秀起身,握住她的手,“走,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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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宵夜,趴在门口听一秀跟三个捕头侃大山,又是神仙又是鬼怪的,听得宋来神采奕奕,天光渐渐放亮,更无倦意,便起床下了山,去见一位老朋友。
镇子郊外,有片荒野废地,是个乱葬岗,多是外乡人客死此地,无处埋放尸骨,便起了这样一处地界。
宋来将老牛就葬在此处。
熟门熟路地穿过一片片坟堆,来到一个略小的土堆前,纸钱倒撒了不少,都是宋来偷别家坟堆的来老牛坟前再撒出去,反正老牛不介意,他还介意个啥。坟前还有一块半尺长的石头,给宋来磨得平整许多,然后拿炭笔画了个牛头,就算墓碑了。
宋来坐下,拔几缕青草,道:“不怪我不来给你除草吧?你说你能怪我啥,你本来就吃草,这些草能不够你吃的?”他又唉声叹气起来,“我正在苦练绝世武功呢,然后去找铁大叔,请他回来给你报仇。可是又啥时候能神功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