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按了接听,对面还没说话,她虚弱的声音先传入话筒。
“周望澎,我为什么要遇见你,我求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不想知道你的消息,如果非要让我听到你的消息,我想是你死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周望澎在电话那头听着这久违的声音,虚弱到不行,却字字有力,句句如刀。
戳得心口里一抽一抽地疼,周望澎吸着烟往下压。
他没做任何解释,这次,虽然不是他的意思,但是和他做的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遇见我?”周望澎在苦笑,“是劫,于你,于我,都是劫。”
“我一个烂人,应该活不了多久,听到你没事就好。”
周望澎心口酸痛到不行,烟雾飘过侧颈上的那株红豆。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说:“沈医生,好好幸福,我不会再出现了,下一辈子,我带着阿庭和阿秉做个好人,人模人样地站在你面前。”
——
北方的九月,天空高蓝得望不到边,阳光明媚得像被水洗过一样干净通透。
但是气温明显开始染了凉意。
鹿软软术后一个月依然下不了床,伤了脊椎神经,双腿处于半麻木状态。
出院后,闻书砚把她接回了雅颂湾。
家里请了一支医疗队,每天给她做康复训练。
薄月礼带着小巴颂来给闻湫诣送满月礼,才知道鹿软软伤这么重。
房间里,消毒水味道浓重。
小巴颂一见鹿软软病了,趴在床头呜呜哭了起来,“软软姐姐,你是要死了吗?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变成妈妈那样……”
“巴颂,”薄月礼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再哭,再乱说话就出去。”
鹿软软伸手去摸小巴颂光溜溜的脑袋,“乖啊,不哭,等你下次再来,我就能陪你跑着玩了。”
这时,鹿软软才抬眼看向闻书砚身边的薄月礼。
她淡淡笑着,叫了声“薄叔叔。”
这个胆小爱脸红的小女孩,现在躺在枕头上,已经不能深深把头低下去。
“嗯。”薄月礼还是一贯的话少,只应了声“嗯”,嗓音还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