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姜昀的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温北君拥兵自重确有其事,但谋反之罪尚需三司会审!臣请陛下明鉴!”
殿内传来茶盏碎裂的脆响。元孝文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姜爱卿,这是你第七次为逆贼作保了。朕很好奇,温北君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臣做事,全凭良心。”
姜昀直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奏疏上,正好落在朱批的斩字上,将那个鲜红的字迹晕染开来。他忽然解开官袍,露出胸前纵横交错的鞭痕,那是三日前在诏狱受的刑。鞭痕已经化脓,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惨白。
“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他的声音穿透雨幕,“若温北君真反,就把臣千刀万剐!”
殿内一片死寂。良久,元孝文的声音幽幽传来:“好,很好。朕就等着看,你姜昀的脑袋,能不能平息这场叛乱。”
刑部大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姜昀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手腕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他抬头看着对面端坐的元合,元合手中的刀子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冷光。
“姜大人可知?”元合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温北君已在雅安自立了元常陈为魏王。你的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姜昀啐出口中血沫,正好落在元合的靴尖上:“伪造军报,其罪当诛。元大人身为禁军统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元合突然起身,一把扯开姜昀染血的里衣,露出腰间一块暗红胎记:“令郎也有这般印记吧?”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刀,刀尖轻轻划过那块胎记,“多巧,今早刚有人看见他在国子监背书…”
姜昀的瞳孔骤然收缩。铁链哗啦作响,他猛地向前扑去,却被铁链死死拽住。他咬破舌尖,一口血箭喷在元合的脸上:“畜生!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元合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