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姐要卖花…二百文,可以吗?”
小女孩被小二放了下来,脚没踩着地摇摇晃晃的,站稳后又连忙用渴求的眼神抬头去看叶溪亭。
叶溪亭从荷包里摸出一两银子,接过花篮,回答:“不用找了。”
小女孩推脱,慌慌张张地回答:“这花哪值这个价?”
叶溪亭却摸了摸女孩的头,肯定道:“在洛护,牡丹就值这个价。”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过钱,脸蛋红扑扑的,朝叶溪亭感激一笑,快步离开了酒楼。
寒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走上前,顺手替她接过了花篮。
寒轻看着欢快离开的小女孩,又看了看叶溪亭。
妖冶的牡丹仿佛沾染过人的鲜血,诡谲艳丽,透露出阴冷的红。
叶溪亭抬手抚摸着花茎,纤细的指尖落在绯色的花瓣上。
“花美吗?”叶溪亭问道。
“自然是美的。”寒轻点了点头。
“可是这里,怎么会长牡丹呢?”
北卞城接壤北魏国,连年战争,而且土质不好,种不出多少庄稼,更何况娇贵的牡丹呢?
寒轻感觉自己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小姐,你什么意思啊?”
“你听我分析,这里的有些人连饭都吃不起,谁还有心思种牡丹?我觉得那姑娘不像是有心思种花的。”
“而且那女孩身上的伤像是被打出来的,花也被好像身体压过,这花,多半是走投无路,想换点钱偷来的……”
“偷来的?那我们要不要报官啊。”寒轻拉了拉她的袖子,轻轻道。
“不必,这花多半出自北卞州牧府上。”
“为何?”寒轻不解。
“这花带有水露,想必刚摘不久,而附近有权有势之族,只有北卞州牧府。若要是姑娘自己种的,不可能连花的价格都不知道。”
“意思是……”
“南流国的将士们在外冲锋陷阵,而当地州牧竟以公充私,从中公饱私囊。”叶溪亭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那粮草……”
“继续送。”叶溪亭冷声说道。
“不过送到军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