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切如常。
下朝后,陈吉祥换了一身日常衣裙,梳着简单发髻,来到禁卫军营房,进门就说:“走吧,带你们散散心去。”
昨日的龃龉还在,青年们有些尴尬局促,互相张望,看向越北。
越北点点头,招招手,大家有心讨好陈吉祥,弥补过失,都乖巧得很。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陈吉祥和禁卫们坐在游船上,看着岸边的景色,顶着一头星光,青年们心思粗犷,很快淡忘了不愉快,畅谈说笑。
一人笑着说:“上次陛下带我们游船,把御林军羡慕得不行,我一个同乡,在华帅手下做将军,跟我打听想来禁卫军,我让他回去照照镜子。”
一阵哄笑。
另一青年伏在船舷上,看着远处灯火阑珊,轻声说:
“跟我家乡真像啊,我离开家已经十多年了,跟着陛下南征北战,早就没了音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他的话让大家都静默了,陈吉祥转头看着他,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放在自己肩膀上。
“又来这一套,上次张天宇用过了,起来起来。”
周围的人拍他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
一个青年笑着说:“在西藩的时候,那次动乱,陛下流落民间,我跟着流民找了三天三夜,当时觉得就算陛下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尸首。”
“你怎么这么晦气!”旁边的人捶了他一拳。
“当兵的,还怕说这个,死不就是一闭眼的事。”
陈吉祥跟着大家一起笑,眼眶不知何时涌出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怎么了?”
越北看着她,用手替她轻轻将泪痕抹去:“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昨日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陈吉祥默默看着他,没有言语。
越北张望了一下:“卫云怎么没来?”
一个青年说:“今天他被吴大将军调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