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徐知府以头抢地,“实在是染疫者日增数百,药材又”
“邓州的药材。”任冰的声音轻得仿佛耳语,“该到了吧?”
堂内烛火齐齐一暗。徐知府面如死灰,额头“咚”地砸在青石地上,“下官下官尚未来得及具本上报昨日运抵城外十里亭被一伙黑衣蒙面人”他喉头滚动,“连车带药全烧了”
“好个神出鬼没的黑衣人。”任冰冷声道,他忽而俯身,手中剑柄缓缓挑起徐知府的下巴,“本座且问你杏仁市价几何?”
徐知府瞳孔骤缩,结结巴巴道,“账账册所载,当是三文一钱”
“啪”
任冰袍袖一甩,一包油纸裹着的物事砸在徐知府面前。纸包散开,雪白的杏仁滚落在青砖地上,在烛光下泛着润泽的光。
“徐大人可认得这些?”任冰的声音轻柔似雪,却让堂中温度骤降,“你口中本就在昨日被焚的赈灾药材,今日却出现在城南黑市。\"他屈膝捏起一粒递到徐知府眼前,“三两银子一钱好金贵的救命药。”
徐知府浑身剧颤,角落里突然传来“咯吱”一声脆响——是赵明德不自觉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可不止这些呢。”清越女声蓦地响起,雪儿一袭黑色夜行衣踏入公堂,素手轻扬间三本账册“啪”地砸落地面。
她朝任冰抱拳一礼,腕间银铃叮当作响,“禀大人,药材已备齐,随时可送往义庄。”
堂下顿时乱作一团,徐知府瞥见账册上“丁酉年密账”的朱砂印记,喉间“咯”地一声,竟直挺挺向后栽去,官帽滚落,露出灰白散乱的发髻。
“大人!大人!”呼喊声此起彼伏,赵明德猛地蹿起,官袍下摆带翻了茶盏,“下官这就去请太医——”
“咻——”一粒杏仁破空而至,精准击中他膝后穴道。赵明德双腿一软,“咚”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别急啊。”雪儿笑道,指尖在徐知府膻中穴上轻轻一点,又取下发间银簪,在他眉心三寸处虚画三圈。徐知府喉头滚动,突然“哇”地吐出一口浊气,浑浊的双眼渐渐聚焦,正对上堂上任冰似笑非笑的目光。
“徐大人先别睡,”雪儿把玩着银簪,寒光在徐知府眼前流转,“后头还有好些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