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台鉴:
展信如晤。
冰原不知雪儿与段兄有青梅之谊,昔年种种,实属僭越。今既知两家渊源,冰自当退避。
望段兄善视之,珍重之。
冰 手书】
雪儿读信时,注意到“青梅之谊”四字的墨色明显深于其他,仿佛写信人曾在此处久久停留,而“退避”二字力透纸背,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信纸。
“三日前就收到了,”段少阳将信纸一点点攥紧,“他连见你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三日前”雪儿喃喃重复着,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信纸在段少阳掌中皱缩的声音格外刺耳,让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段少阳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宁可寄希望于我这个外人,也不愿当面与你说清楚。”信纸在他掌心已彻底皱成一团,“这样的懦夫,值得你”
“够了!”雪儿突然厉声打断,伸手夺过那封皱皱巴巴的信笺。她指尖微颤,一点点将揉皱的纸张重新抚平,仿佛要将那些字句再细细读上千百遍。
段少阳眸光一沉,突然劈手夺过。还不等雪儿反应,他已扬手一掷——信纸如折翼的白蝶,倏地没入雨幕之中。
“你”雪儿猛地站起身,却见那信笺已被雨水打湿,墨迹在雨中渐渐晕开,最终化作模糊的灰影,消散在一片泥泞里。
段少阳负手而立,声音比雨水还冷,“既已决定放手,又何必反复纠缠?”他转头望向雪儿苍白的脸,“这封信,本就不该存在。”
亭中立时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山间薄雾氤氲。
雪儿怔怔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影,雾气中忽见几个黑影挟着一抹素白踉跄而行。那白衣人步履蹒跚,衣袂上沾着斑驳血痕,在青灰山道上格外刺目。
“倪少教主炼毒”断断续续的喝骂声随风传来。雪儿猛然攥紧亭栏,檀木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原本看不清雾中那白衣人的面容,可这句“倪少教主”入耳,犹如惊雷炸响——那被铁链锁住的身影,不是倪可笑又是谁!
“是倪大哥!”雪儿脱口而出,话音未落,段少阳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倪可笑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麻核,正被两个黑衣人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