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奉晖的扇骨突然挑开漆盒,二十粒金瓜子正巧压着张泛黄的纸笺。他瞥见“戌时三刻“的朱批时,晏菡茱的翡翠镯子正巧磕在门环上:“魏公子可要试试新制的艾绒枕?“
五更梆子响时,沈钧钰将誊好的奏疏塞进青玉筒。晏菡茱执起半截玉米杆在疏筒上刻出缠枝纹:“明日让柳老汉套车,连这《粮食赋》的石版一并送进宫。“她说话时烛泪滴在筒身的“玉“字上,凝成颗琥珀色的珠。
东方既白,魏奉晖的马车碾过晒场边的玉米壳。他掀帘回望,恰见惊蛰将鎏金香炉里的灰烬倾入河渠,二十粒金瓜子正在晨曦里泛着诡异红光。
沈钧钰的玛瑙扳指映着篝火泛起血珀光,他蹲在青石碾边就着陶碗扒饭的姿态,倒比执笔写赋时更显从容。魏奉晖的杭绸外衫浸透汗渍,此刻正随着晚风飘来阵阵酸腐味,惊得落在粮垛上的夜枭扑棱棱飞起。
“魏兄再不动箸,这翡翠白玉卷可要凉了。“晏菡茱用银箸挑起块裹着玉米粉的野菜团子,暗绿菜叶间漏出金黄的碎粒,恰似她鬓边晃动的点翠流苏。二壮捧着描金食盒过来时,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磕在青石上,惊得食盒里煨着的燕窝粥泼湿了魏奉晖的缂丝云头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