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骨肉。”
“嗯,我能理解。”
“阿义不容易。”
“我知道。”
“当初他能上大学,多亏了那位陈厅长帮忙。”
“是,都是因为我的事拖累的。”
“那个学校挺难进的。”
“是挺难的。”
“要成绩好,政审也严。”
“我听说了。”
“后来阿义能如愿进入公安机关,陈厅长也帮了大忙。”
“不容易。”
“本来可以去省厅机关的,他执意要去搞禁毒。”
“挺有志气。”
“现在在陆丰市公安局挂职锻炼。”
“那边走私贩毒好像很猖獗。”
“是啊,在第一线。”
“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多少会有,不过,干了这一行,没办法。”
“嗯,在基层锻炼锻炼也好。”
“阿义现在是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了,你……嗯……你过去的事,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吧?”
田之雄犹豫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就一个人在广州?”
“是。”
“后来没结婚?”
“一直一个人。”
“哦。”
两人简短的一问一答,气氛略有些尴尬。
看到张国庆站起身,田之雄误以为他要送客,忙跟着站起来说:
“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
“我们不会要你的一分钱。”张国庆一反刚才的态度,声色俱厉起来:“过去的苦难,失去的尊严,死去的亲人,哪一样用钱买得到?”
“不,不,您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们用不着你同情,你也不必内疚什么。我做的事从不后悔,阿芬嫁给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事实上我们很幸福。我蹬三轮车足以养活这个家,虽然清贫,但是像个家的样子。看得出后来阿芬也很高兴。只是……好日子来了,孩子也大了,她却没了。唉,我难过的是,她没过几天好日子。”
“我只是好意,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