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躺在牙科椅上,听着邱博士轻声说道:“你儿子高中毕业了,今年参加高考,说是想当警察,要考公安院校,你的老领导说了,如果分数够了,他会想尽办法解决政审问题的”他一跃而起,满脸欣慰。
在珠岛宾馆的湖边,陈振忠递给他一张照片:“看看,你儿子现在出息了。”照片上,一个身穿橄榄色警服、扎着武装带的青年,英姿勃勃,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五四式手枪,正在进行射击训练。
当他捧着满怀的鲜花,心怀忐忑战战兢兢推开欧淑芬的病房门时,一个青年人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大声喝道:“你走错了,赶紧出去!”
在低矮的平房里,在阿芬的遗像前,一个青年怒不可遏地痛斥他:“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姓欧,我叫欧正义,听懂了吗?!你现在跑回来了,假惺惺的做给谁看?你当年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你,妈妈不会是反革命家属;如果不是你,妈妈不会被送去劳改农场;如果不是你,妈妈不会苦难一辈子;如果不是你,妈妈也不会得癌症,死得那么早!现在日子好了,改革开放了,以为过了追诉期了,你就溜回来了,告诉你,你就是个逃兵,你就是个叛徒!你迟早会受到国家的审判,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
“阿雄,我没有保护好他!”王绍吉副厅长一脸歉疚的神情说道。
田之雄紧紧拥抱了这个当年曾经和他一起追捕过莫之英的老同事,放开手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跟我说说阿义牺牲的经过吧。”
王绍吉缓缓说道:“这是一次有史以来最大的禁毒行动,整个村子上了抓捕名单的就有一百多人,还持有各种武器和爆炸物,你知道吗,行动结束后,光收缴的冰毒成品就有近三吨啊!我们从各地调集了海陆空、多警种的三千多干警和武警官兵,我是总指挥。行动开始前,老处长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注意保证欧正义的安全,还让我给阿义带一句话。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你阿雄当年是执行生死任务去了。为此,我在行动开始前专门找阿义,要把他调到我身边来,担任联系工作,远离抓捕一线。阿义真是好样的,他死活不愿意,说临阵换将,会直接影响抓捕组的默契配合,进而影响整个清剿行动的总体部署;还说视荣誉为生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