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擎,面色阴鸷得能挤出水来,抬起脚踹上了那玉碗。
“哗啦——”一声,玉碗不偏不移正正砸在容长安额头四分五裂,血顺着她额骨,顺着眉眼淌下。
“焕熙!不,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夜祯是你的,除了陛下,我未与任何人有染!”容长安顾不得疼,试图去探他长靴。
她死了无所谓,可是祯儿不能死!
满目哀求对夜擎而言唯有厌恶,他眯着眼,瞧着不明就里的夜祯紧紧揪着衣摆的样子,愤怒与疼痛糅杂在墨色瞳孔里。
“容长安,你本事真不小!”他咬着牙,不再看瓷娃娃般的小人,孤傲扬起头来,低沉声音似夹着冰刃,“通奸孽种,冒充皇嗣,其罪当诛!”
不!
不!
容长安徒睁大眼,喉咙却生涩卡壳,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父皇……疼……”夜祯不明白狠绝话语的意义,举起渗出血珠的手掂着脚尖凑上去,“父皇,呼呼,祯儿痛痛。”
赵希芸眼角爬上隐晦之色,声音扬了好几度,“杵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孽障拖下去!”
侍卫后知后觉,一人拖着夜祯肩胛,一人掰开他揪扯夜擎衣袍的小手,粗鲁蛮横。
不要动我的祯儿,不要!
容长安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眼睁睁地心急如焚。
“放开我,坏人!”夜祯又踢又打,攥着夜擎似乎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骨节都泛了白,“父皇!父皇!你不要祯儿了吗?祯儿听话,让他们退下好不好,父皇……”
夜擎不为所动,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祯儿会死!会与容家老老少少一样,离她而去!
“放开我的皇儿!祯儿,母后在这里,不要害怕!祯儿!”容长安终于歇斯底里,死命的往前扑过去,似乎能听到铁钩摩擦骨头的闷响。
“陛下,祯儿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啊!陛下!”
她死命往前,夜祯却哭闹得愈发厉害,“鬼啊!走开,你们都走开!”
夜擎忽然平静了,眼里是深灰得寒冷,“你的话,朕一句也不信。”
一句也……
本以为疼到麻木的心,又碎成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