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鹰隼般的目光更加锐利地在素世和无名的脸上来回扫视,试图捕捉任何可疑的交流信号。
保护受伤的同伴是他的第一要务,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哪怕只是言语上的接近,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素世感受到了乌鲁鲁那如同实质般的监视压力。
她并不想激怒这个明显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澳洲大汉。
她只是想……
在这充满消毒水味道和伤痛气息的牢笼里,找到一个短暂的、能让她暂时忘记“阳婉莹”和“长崎素世”之间撕裂感的喘息空间。
与无名关于音乐和茧子的交谈,虽然短暂,却像一道微光,让她触摸到了一丝属于“人”的、而非“工具”的温暖。
“你……”
素世再次看向无名,声音放得更轻,“练琴的时候,会觉得……时间静止了吗?”
她问出了自己曾经无数次沉浸在大提琴世界时的感受。
无名眼光微微闪动,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就在他嘴唇微动,准备回答时——
“笃笃笃!”
清脆而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
晚班护士长带着两名护士,推着装有药品和记录板的小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
“素世小姐,无名先生,乌鲁鲁先生,晚查房时间到了哦。”
护士长声音轻快,打破了病房内刚刚建立起的一丝微妙氛围,“需要检查体征、换药、给药了。请配合一下。”
乌鲁鲁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仿佛终于等到了结束这“危险”交谈的信号。
他立刻站起身,主动让开位置给护士,同时依旧用警惕的目光瞥了素世一眼。
无名眼中那刚刚泛起的一丝微弱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重新被深沉的忧郁覆盖。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看素世这边。
素世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和无奈。
这短暂的、建立在伤痕和琴茧上的脆弱连接,被现实的医疗流程无情地打断了。
她看着护士熟练地拉拢了隔帘,那道缝隙消失,隔壁病房的景象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