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爱情是什么?是他带你吃碗糖水,送你个兔子灯?”二太的声音突然拔高,“你是贺家的女儿,你的婚姻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贺超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棉布裙子的领口蹭到脖子,那里还残留着陈暮外套的味道。
她想起夜市里陈暮说“油渍洗得掉,快乐可留不住”时的笑容,想起他接过妈祖玉佩时指尖的温度,那些画面像泡沫一样,在二太冰冷的话语里一个个破裂。
“他不一样,他……”
“他有什么不一样?”二太打断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就因为他敢打郭启文?就因为他背后有大陆撑腰?超琼,你记住,豪门里没有爱情,只有权衡。郭启文再混蛋,背后是整个郭氏家族,而陈暮……他只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村长!”
客厅的落地窗外,澳岛的夜景璀璨得像打翻了的珠宝盒,远处海面上有渔船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极了夜市里的兔子灯。
贺超琼忽然觉得很累,她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棉布裙子的布料磨得皮肤生疼。
她想起小时候偷跟着管家出门,第一次吃到杏仁饼时的惊喜,那时候天很蓝,杏仁饼很香,没有这么多琉璃碎裂的声音。
“明天跟我去给郭启文道歉。”二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然后收拾东西,去瑞士待一段时间。陈暮的事,到此为止。”
贺超琼没有抬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
她想起陈暮手里的妈祖玉佩,想起他说“等我”时的眼神,想起兔子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的样子。
那些画面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二太手腕上翡翠手镯的冷光,和管家小心翼翼递过来的、印有瑞士名校招生简章的信封。
“妈咪,”她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如果我不去呢?”
二太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她转身走向楼梯,高跟鞋的声音一级级响上去,像踩在贺超琼的心上。“别忘了,你大房姐姐当年是怎么‘听话’的。”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贺超琼所有的坚持。
她想起大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