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1957年总工程师视察粤省时的亲笔批示,末尾用红铅笔勾着一行字:“澳岛问题,当以百年计,然根在中华,不可忘本。”
信笺边缘盖着中科院地理所的朱砂大印,在晨光下透着暗红的光泽。
二太的呼吸陡然一紧。她认得那批示的笔迹——当年葡国政府试图在路环岛扩建机场,正是这封信通过秘密渠道传到澳督府,最终让填海计划搁置了十年。
此刻信笺就摆在眼前,与女儿的留学申请形成荒诞的对峙,让她精心维持的“息事宁人”姿态瞬间裂出缝隙。
“总工程师说,澳岛的青年不该只学摆刀叉。”陈暮的手指划过信笺上“根在中华”四字,“清北两校拟设‘港澳青年研修班’,首批只招十人。贺小姐若能入读,不仅是个人造化,更是贺家与内地的……”
“够了!”二太猛地拍案而起,翡翠手镯滑到小臂,露出腕间淡青色的血管,“陈暮,你别以为拿总工程师压我!贺家能在澳岛立足,靠的不是谁的‘善意’,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她抓起那封清北邀请函,作势要撕,却在看到落款处的签名时浑身一震——那是北大校长的亲笔。
这能撕吗?
撕了会不会给家族惹来大麻烦?
这一刻,二太犹豫了。
陈暮却是好整无暇地看着二太。
这信,自然不是给贺超琼的。
自己这番话不过是车虎皮拉大旗而已。
压根就没有这事。
不过陈暮却知道未来事情走向。
所以,拉大旗扯虎皮,陈暮也不怕。
至于这封信也是真的。
不过呢,是送给陈暮的。
是那位老人家觉得陈暮不多读点书有点可惜,就让北大那边给陈暮送来一份录取通知书。
当然,就陈暮如今的状况,也不可能完全脱产读书。
所以,也就是让陈暮有空,每年去上几个月的学就行。
其余时候,自学。
平常不计考勤,毕业的时候,完成毕业论文就行了。
至于考试,也没有。
一切从简